2025/05/05

工程師的家庭困境:尋找生活的平衡點

你是否曾經覺得,生活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賽跑?你在職場上像個陀螺,轉得頭暈眼花,回到家卻發現,另一場戰役正等著你。我是一個在科技廠奮戰的工程師,結婚五年,太太是全職主婦,兩年前女兒出生後,生活問題像被按下了放大鍵,所有的小問題都變成了大麻煩。工作上,基本上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、寫不完的報告,面對人的問題比實際寫程式的問題還多,精神緊繃到像隨時會斷裂的琴弦;回到家,卻發現太太對我的「不在場」滿腹牢騷,連戴上耳機聽個音樂,都會被打斷去做這做那。我試著用遊戲或深夜的獨處來「騙自己」放鬆,但內心深處,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解脫。

職場的無底洞:工程師的日常崩潰

身為一個科技廠的工程師,我的工作就像一部永遠不會關機的機器。每天早上八點半開始,會議、信件、程式碼、報告,像洪水一樣湧來。我得在事情跟人之間拔河,曾經幾次,幾乎整天都是在會議中,連寫程式的時間都沒有,會開到腦袋一片空白,回家後連女兒叫我「爸爸」都快沒力氣回。這種精疲力盡,不是單純的「累」,而是一種靈魂被掏空的感覺。根據統計,科技業員工的平均工作時數往往超過50小時/週,超過一半的人表示有「職業倦怠」的症狀。尤其我們不是下班後又自由的人,很多程式跟問題,是24小時掛在心上,隨時都在問自己靈感跟解方,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,而是整個產業的病灶。

問題是,這種職場壓力不會在你踏進家門的那一刻自動消失。它像個影子,跟著你進到客廳、飯桌,甚至臥室。我試著不把工作的情緒帶回家,但當太太問我「垃圾怎麼沒丟?」或「你有沒有聽我說話?」時,我真的只想大喊:「我連自己都快顧不下了!」這不是因為我不愛她或不想管家務,而是因為我的「心力」已經被工作榨乾,連最基本的對話都覺得像在跑馬拉松。

家庭的隱形炸彈:溝通的惡性循環

太太是全職主婦,負責照顧女兒和家務,這份工作一點也不比我的輕鬆。帶小孩、做家事、處理生活瑣事,這些都是24小時不間斷的任務。但問題在於,我們的「累」不一樣。我的累是腦力透支,她的累是重複勞動和孤單感。當我下班回家,她期待我能「接手」一部分家庭責任,或者至少用心聽她說話。但我呢?老實說,我只想好好吃一頓飯,然後休息一下。

這種期待的落差,讓我們的溝通變成了一場隱形的戰爭。她會用一種「習慣性反問」的語氣,比如:「你真的有沒有聽我說?」或者「你是不是覺得我整天沒事做?」這些話像小刀,一下一下割在我本來就脆弱的神經上。我試著冷靜回應,但有時候真的會忍不住頂回去,結果就是冷戰,或者更糟——她覺得我不夠用心,我覺得她不懂我的壓力。這種惡性循環,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隱形炸彈,讓家裡的氣氛總是緊繃。

舉個例子來說,這就像《伊索寓言》裡的「北風與太陽」。北風拼命吹,想讓旅人脫下外套,卻讓他裹得更緊;太陽溫暖地照耀,旅人反而自己脫了衣服。我們的爭執就像北風,彼此用力想說服對方,卻只讓對方更防備。如果我們能像太陽一樣,試著理解對方的需求,也許就能讓彼此卸下心防。

用工程師的視角看問題

作為一個學資訊和統計的人,我習慣用數據和邏輯分析問題。於是,我開始記錄自己每天的時間分配:工作12小時(含通勤)、睡眠6小時、家庭互動2小時,剩下的4小時被瑣事和「假放鬆」(比如滑手機、玩遊戲)填滿。數據告訴我,我真正能「自由支配」的時間幾乎是零。太太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,她每天有超過8小時在照顧女兒,家務和瑣事占據了剩餘時間。我們都像在各自的戰場上奮戰,卻忘了對方也在打一場硬仗。

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,這種問題的核心在於「認知負荷」(Cognitive Load)。當一個人的大腦被過多任務占據時,處理新資訊的能力會大幅下降。這解釋了為什麼我回家後連聽太太說話都覺得吃力,也解釋了為什麼她會覺得我不夠用心。我們的大腦就像一台電腦,記憶體被塞滿時,任何新任務都會讓系統當機。問題是,光知道這些理論並不能解決問題,我們需要實際的策略。

研究心理學越久,我越明白一件事:改變別人,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。

就算你再怎麼理解人性、掌握原理,也無法真正撼動一個不願意改變的人。知道這一點之後,你會更常選擇沉默,更容易把情緒往自己心裡吞。

可是,什麼都不說,什麼都自己扛,久了真的很累。

你理智上懂得放下,但情緒卻沒那麼聽話。因為你知道「他不是故意的」,你選擇體諒;因為你知道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」,你選擇原諒。但體諒久了、原諒久了,痛的是你自己。

原來,懂得越多,不一定比較輕鬆;有時候,反而更孤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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